化妆间里的气氛火热，所以当小葛推门时，里面的人都愣了一下。
秦程一身白色西装，正躬身让化妆老师系领结，看到小葛身后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沈夏深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秒，随后扯下领结径直朝他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听小葛说今天开机。”
秦程睨了小葛一眼，看起来有点冷，然后伸手探了探他的头：“还在发烧。”
“低烧，已经好多了。”
沈夏深其实也有点后悔，是他考虑不周，应该先跟秦程打声招呼再来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个尴尬的场面。于是他忙说了一句：“我就是出来走走，过会儿就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程也不好发作了，总不能赶他走，便说带他去见见导演。
陈盈川正坐在位置上在棚里跟工作人员讲什么，脚边打了两个电暖器，照得人不分白天黑夜的。沈夏深跟在秦程后面和陈盈川寒暄了两句，然后秦程把他安置在了监视器旁边，让他不要乱跑，免得入镜了麻烦，这才重新回去化妆。
今天第一场戏，片场很乱很忙，不停有人来请示陈盈川问题，陈盈川都温和地答了，中间还时不时跟阿茂聊几句镜头，态度倒是一直都不紧不慢的，沈夏深觉得陈盈川身上有一种很踏实的气质，就让你相信他是会拍出好东西的。
“对了，小沈你之前在片场看过秦程演戏吗？”陈盈川突然朝沈夏深问道。
沈夏深摇了摇头，除了十年前陪秦程试镜的时候看过一次，之后就再没见过。
陈盈川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沈夏深忙轻声补充了一句：“他开始演戏那会儿我俩感情正好出了点问题。”
他俩分手实际上是在秦程演完第一部戏，不过沈夏深觉得也没必要解释得这么详细，他俩现在都是假的，何必纠结过去是不是真的。
陈盈川听罢笑了笑，果真没再追问，只说：“其实小秦这张脸特别适合演文艺片，但他好像比较喜欢演商业片。”沈夏深也跟着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话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早在十年前秦程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就有媒体问过导演为什么选秦程。那位导演的原话是：他身上有种青春不可预测的哀伤和悲壮，你感觉他这么不安定，好像随时都会出事。
虽然沈夏深之后得知秦程被选中的真正原因是坐在副播厅的陆枫远发了话，但他还是觉得那位导演所言不假。这些年秦程年岁虽长，但身上那股危险感却未见消退，也不知是好是坏。
秦程今天第一场戏，要先试装，再拍定妆照，所以难免准备久一点。沈夏深坐在位子上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秦程才从后面出来。
还是那条白西装，只是没有系领结，领口敞开露出锁骨，蛮有上个世纪的味道。因为需要在片子里扮演一位跨性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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