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唇，没能接下话来。
那些惨痛的过往，其实对荣炳生来说，何尝不是折磨？
这么多年来，他估计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吧？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好像连怨恨都做不到。
想到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好像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一样，可其实也就是一年的时间。
当时他，面容憔悴，身体枯瘦。
那时候他的表现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却偏偏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应该也是怨恨自己的吧？
自己与他而言，真的是个耻辱。
谁说傻子就真的不会思考？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懂的话，当时他就不会那样……
荣明珠心里五味陈杂，怀里的小叮当忽然哇哇两声哭了出来，她回过神，忙着哄女儿，边上站着帮忙照顾孩子的阿姨适时上前，温声道：“太太，交给我吧，叮咚小姐可能是闷了，我抱着她出去花园晒晒太阳。”
荣明珠魂不守舍把女儿给了佣人，荣博扬已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低声说：“别想太多，这些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面对，我都会替你面对，现在我去一趟医院，既然把人接过来了，最后一程，总要送的，你在家里等我？”
荣博扬上楼换了一套衣服，下来的时候，发现荣明珠还坐在餐厅里。
她头发长了不少，到底还是年轻稚嫩得很，加上平常荣博扬对她的各种照顾，其实乍一看，哪能看出什么孩子的妈了？
也就她自己这两天总嘀嘀咕咕说自己好像是苍老了。
不过对于这一现象，荣博扬是特地问过自己的心理医生好友，对方表示，女为悦己者容，那意思就是说，她在你的面前担心自己变丑了，其实说明，她很在意你。
就冲着这么一点，荣博扬每天听着她嘀咕都觉得是最动听的情话。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皮肤吹弹可破一样，荣博扬也知道，她必定是会受影响的，终于还是上前。
“我走了？”
其实能感觉到，她可能是想和自己一起去，他赞同。
因为这才是真正走出心理那个阴影的关键一步。
她虽然看上去每天都忙着照顾孩子，对于那些事从来不提，可那本锁在床头柜的日记本，却始终都是她心里的一道坎。
荣博扬知道，她还是没能够走出来。
荣明珠点了点头。
荣博扬也不多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起身准备出门。
司机已是等在了车库门口，见他出来，连忙打开车门，男人弯腰坐进去的时候，身后还是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荣博扬嘴角微微勾了勾，腰上那只柔软的小手拉住了他的外套一角。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她在身后，有些不安地说。
荣博扬转身，轻轻环住了她的腰，低眸看着她：“真的想明白了？”
“我一直都明白。”
“嗯，那就是决定好了？”
她点了点头，“他没有错，我不知道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是怎么样的，我是不是还是应该……叫他爸爸？”
“那时候你去见他的时候，他算是神智最清醒的时候，我看到他眼底的挣扎，我就知道，其实他愿意把你当成女儿，宝宝，他也是一个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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