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后抵达钱庄，先前与方言兑换金票的账房先生并未出面，而是另外一位账房，通过与周全一番沟通后，将老人存放在钱庄的房契地契尽皆拿了出来。
“方先生，检阅完了么？”
“如若合同没有问题，还请早些签字画押，交付钱财。”
小隔间里，周全站在方言旁边，口中连道：“房契和地契也都在这里，方先生尽可随意检查。”
“好。”
方言颌首了然。
随后他便坐在隔间的木椅上，先翻了翻合同，又翻了翻地契和房契，心道：“如果签了字，交了钱，我就拥有在离火城的第一套房产，简直如梦似幻。”
一念及此。
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紧张之情。
虽然方言在兑换金票后，骤然暴富，但买一套房子，就花费其中近四分之一的钱财，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不过他养气功夫尚好，倒也没在脸上显露出不安之态。
转念间，他便收回思绪。
随后摊开合同和收据，在上面写下自己大名，看着桌子上白底黑字的合同，一时喟然不已。
“方先生，请再印个手印吧！”
眼看方言将自己的名字签好，周全这时候倒也不急了，先是言说两句，然后便从隔间走出。
这一方面是给方言留下一个私密安静的空间，无论签字画押，亦或囊中掏钱，都可避免情绪紧张。
另一方面，则是他在钱庄内部还有些熟人，此时既已来到这里，正好可以见面闲聊几句，或以增进些感情。
“这一手印摁下去，从今以后，我就成了城里有房一族！”
方言心道，然后将大拇指按在四方印泥上。
接着大拇指竖起，翻转后连压三次，两份合约和收据上，便同时出现了他的指纹印记。
“成了！”
方言轻吐一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装满金票的钱袋子，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只见面前桌子上还有个按钮，心中一动便轻轻按了下去。
叮咚——
钱庄内部传来一阵铃声。
很快便有一账房从中走出，然后快步来到方言所在的小隔间。
“请问客户有何需求？”
年轻账房进门，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问道。
“帮我兑换十张数值为十两的金票。”
方言将钱袋里最大数值的百两金票递出，口中如是道。
“好。”
年轻账房听得一愣。
在接过金票时，还忍不住多看了方言两眼。
他没想到这一身布衣的汉子，竟然身怀巨款。
年轻账房工作经验还少，并不像老账房已在钱庄工作多年，乍一见到如此巨款竟从一普通汉子怀里掏出，确实十分惊讶。
但很快，他便收拢心神，拱手道：“客户请稍等，我尽快送来。”
“多谢。”
方言起身回了一礼。
望着对方快步出门的背影，方言面色松缓的坐下来，轻敲木桌，兀自浮想联翩。
咚咚——
一阵敲门声蓦然响起。
方言心一惊，连起身将小隔间的房门打开。
却是周全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方先生，合同弄好了么？”
周全目露精光，面色泛红的问道。
“好了。”
方言点了点头。
还没等他递上合同。
便听‘吱呀’一声，年轻账房也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乍一见到周全的陌生面孔，不由面带疑惑的望着方言。
“哦，小账房来了？”
周全挑了挑眉，面带疑惑的笑道：“来，进来坐吧。”
“多谢赏座，不过在下还有事务在身，特为这位先生送钱来。”
年轻账房对周全拱了拱手，然后来到方言面前，双手呈上道：“十张票子，烦请客户收好。”
“多谢！”
方言起身接过票子，连拱手道：“麻烦了。”
“不客气。”
年轻账房微一摆手，道：“如若无事，我便不打扰两位静谈了。”
“慢走——”
方言颔首称是，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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