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楂香氛，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想要的都有了，这一切太过完美，完美到给他一种难以抓住的错觉。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他怕得到又失去。
“糖糖。”
他抚着她尚且没有显怀的小腹，轻声唤她。
白棠已经睡熟了，无法给出回应。
卫应寒像很多个失眠的夜晚一样问她，“你为什么愿意给我一个孩子？”
白棠的决心下得太突兀了，他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这个问题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越碰，越觉得不安。
＊
两年的休学期已经过完了，九月份，白棠该回学校报道复学，而这时她正怀孕7个月，挺着个硕大的肚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每个看见她的人都下意识离她远远的，生怕碰着撞着。
“这个时间点有些尴尬。”白棠和贝贝说。
贝贝天天听白棠和卫应寒讨论产育知识，已经麻木了，语气敷衍，“哦，是吗，我还以为你不在乎。”
白棠的确不在乎，但不方便，学校里人太多了，她也不想被当成猴子一样围观。
她把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不敢打圈揉，上次产检医生说绕脐两周半，让她注意一点别老是摸肚子，于是她现在只敢在肚皮上搭一搭，用脑子过一下瘾。
不过今天孩子比较活泼，一上午的时间踹了她好几脚，不知道又在肚子里练什么功。
白棠凝神屏气，在数胎动。
贝贝干瞪着眼，与她相顾无言。
最后忍不住道：“说句话呀，你就打算这么浑浑噩噩的和卫应寒过一辈子吗？”
白棠数完胎动，记录下来，“卫应寒感化成功的测定标准是什么？”
“他手上血债累累，所以对这个任务的评判标准比较低，只要不会对小世界和世界女主造成毁灭性的威胁就算成功。”
“你想怎么给宝宝报仇？”
“送他进监狱！”
白棠笑了，“那他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贝贝翻了翻这个世界的刑法条例，发现以卫应寒的罪名，的确可以判处死刑，一旦卫应寒死了，世界崩溃白忙活一场。
而如果是死缓或者无期，卫应寒肯定会想尽办法出来，出来之后的后果，不用想都知道。
贝贝纠结，他是个规矩又有选择困难症的系统，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满意的结果来。
“任务完成之后，我能回去吗？”白棠问。
“回不去。”贝贝几乎脱口而出。
白棠沉默，贝贝解释道：“本来按照规矩，任务完成之后你是可以返回原世界的，但你也知道，你情况特殊，宝宝的数据碎片在你的身体里，所以……”
“所以我将接宝宝的班做系统？”白棠笑，“那也不错。”
想得美啊你。
“系统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要经过考核培训，持证上岗。”
白棠：“既然这么难就业，任务失败还有生命危险，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系统想上位？”
贝贝理直气壮，“我怎么知道，谁叫我生而为统。”
白棠就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贝贝突然说：“你想当系统啊？”
白棠挑眉，“有路子？”
“这不是路子不路子的问题，这是你舍不舍得的问题，你舍得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有什么舍不得？”白棠笑了笑，“我早该没命了，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就是赚到了，我想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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