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欢快。
薛翃想起陶玄玉说太一吃的比自己还多的话,不禁笑道:“你可不能吃太多,忘了上次吃的浮在水上,差点撑死吗?”
太一置若罔闻,摇头摆尾,隔着水晶缸轻轻地碰自己肉呼呼的头。
薛翃把其他的菜让冬月端了出去,给弟子们吃,沐浴过后,写了几张符箓,便早早睡了。
次日醒来,竟有些头重脚轻,突然想起昨晚上仿佛做了好些古古怪怪的梦,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起身洗漱完毕,自然先去宁康宫看望宝鸾公主,只是还未到宁康宫,便见前头宫道上走来一队内侍宫女,手中捧着些锦绣辉煌珠光宝气之物。
薛翃是熟悉宫内规矩的,看这个阵仗,心中有数。恰好跟随的小全子悄悄对她说道:“昨晚上皇上招幸了康妃娘娘,又赏赐了好多东西呢。”
郑谷一抬手,示意小太监退下。旁侧的心腹内侍轻轻掀开鲛绡帐,露出里头的静室,顶上悬着一面正嘉皇帝亲手所提的匾额“天青月满”,往下的内龛里供着三清神像,法相庄严,神像前是一张长条檀木几,布置着香花宝烛,果品糕点之类。
正嘉皇帝便盘膝端坐在桌前的蒲团上,身上披着的,是暗蓝色织羽纹的宽袖鹤氅,头发用金冠束在顶心,其余的散发便披在肩头,在天潢贵裔的威严之外,又有几分世外高人的端庄超逸。
郑谷走到离皇帝两步之遥处,方跪地道:“尊主,时辰满了。”
正嘉皇帝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睛狭长,眼神似能洞察所有。
双手在膝头上一搭,皇帝站起身来。
打坐之后,按例是要沐浴的,内司早准备了香汤,这一番繁琐步骤走完,时辰已将近亥时。
郑谷亲手捧着丝帕为皇帝擦拭未干的长发,正嘉皇帝吃了一口留青茶,问:“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差一刻就到亥时。”
原先皇帝打坐静修的时候,必须要称呼他“尊主”,把世俗的一切抛开,据说有助于皇帝的道行,如今这称呼自然是顺理换了回来。
正嘉皇帝捏着茶盏不言语。
郑谷瞅他一眼,笑道:“皇上今晚上要去哪一宫?方才淑妃娘娘那里派了人来问呢。”
“淑妃还带着暨皇子吗?”皇帝突然问。
郑谷心头转动:“听说皇子是跟着淑妃娘娘的。那,不如就去端妃娘娘那里?”
这次皇帝嘴角一动,似笑非笑:“端妃向来早睡,这会儿只怕已经睡下了吧。”
不同的话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代表的是不同的意思,如果皇帝是像是方才提到淑妃那种语气,郑谷怕就要换一种答复的口吻了。
郑谷伺候多年,早知道这位主子的心性。
现在,郑谷便陪笑道:“娘娘只怕也盼着皇上,未必就能睡了。”
“嗯,那朕就去云液宫。”把茶杯一放,皇帝站起身来。
郑谷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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